第10章 一千八百六十一对一千八百六十,怎么少了两个?
第10章 一千八百六十一对一千八百六十,怎么少了两个? (第1/2页)那天作乱清溪坊的神秘大修士是位金丹,这是周缚蛟亲口所言,王玉楼在心中愿意给它五分的可信度。
如果是周缚蛟作乱,那就太明显了。
而且,周缚蛟给的理由也极其合理——有人想搞祖师。
仙盟的金丹大修士就那么多,多一个,就会冲击仙盟的利益格局,红灯照三千弟子入西海就是个例子。
而周缚蛟断言天蛇宗与红灯照必有一战,或许也是循着这个利益博弈的脉络而发展的。
只是若为金丹作乱,则那位金丹所言的‘你有紫府之资’,又是从哪看出来的呢?
因为自己可以摆脱他的控制,所以那神秘金丹看出了自己身怀玉如意?
被一个神秘的金丹站在暗中窥伺甚至是算计,这种事,比最恐怖的恐怖故事还可怕。
祖师只是轻轻布子,便是十七年蛰伏,一朝而动时,动就改了王玉楼的命,那神秘金丹又会做到什么地步呢?
玉楼不敢想这些,周映曦感受到了他心事重重,便道。
“我要去见见父亲,而后还要在刑罚庭当值,你我晚上见?”
还要去刑罚庭当值?
王玉楼不解,但没有表现出来,周映曦的安排,他不便主动干涉,只是有些遗憾的开口道。
“当值.娘子,我们才成婚一日,当是多放几天假,你我好好相处相处才好。”
周映曦这类修士,往往属于不用干活就能领俸禄的,如今又刚刚成婚,正是大好的休假理由。
听到王玉楼的问法,周映曦刚想开口,便意识到不对。
又是试探,还是很高明的试探。
成婚第一天就试探道侣关系的亲密程度,王玉楼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意思,该问明白的就得问明白,这牵扯到他接下来的动作。
这一刻,她反而有些懂王玉楼了,自己这位道侣是个顶聪明的修仙者。
从十几年前到现在,向来聪明的厉害。
时过境迁,很多事情变了,但这点没有丝毫改变。
她拉着丈夫的臂膀,故作心态疲惫的以小女儿的姿态,向新婚的道侣抱怨道。
“祖师派老祖过来,就是想让老祖在西海搞出些动静。
我们周家的嫡脉弟子已经来了近百人,其中,直接安插入西海仙城中的,有二十多人。
我去刑罚庭任职,一方面是历练,你也知道我长期修行,不怎么通晓俗务,总要历练历练。
另一方面,也是帮父亲尽快掌握刑罚庭,以帮老祖完成祖师交代的任务。
所以才不好耽误,要是你想让我多陪陪你,我见过父亲后便去你.咱家找你。”
面对王玉楼的试探,周映曦的应对很得体,从感情的表达,到事实的解释,再到自己对道侣关系的重视,全都有了。
而王玉楼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两人关系今时不同往日,周映曦直接透露了一个大料,正如玉楼和景怡老祖猜测的那般,李海阔与周缚蛟入西海仙城任职,确实不简单。
两位真人先到,三千名练气后来,大动作伴随着的是大风波。
西海啊西海,这里藏着祖师的大棋局。
“好,实在是娘子太美,刚刚成婚便因诸事繁忙而不能久伴,我心中难免不舍的厉害。”
试探得到了结果,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王玉楼只能暂时鸣金收兵。
站在执宝真人府的门口,王玉楼笑着送周映曦离开,心中想的却是,自己实在是该找只灵兽坐骑了。
他现在是有只神通大妖石祖留下的小石龟,但那小石龟也就巴掌大,除了能吃什么都干不了,真骑着龟上街.总归和体面没什么关系。
其实,王玉楼还有一只铁冠鹤,是他在该省省该花花的指导思想下给自己配的,但在西海仙城,又不能骑着灵鹤飞。
当然,王玉楼当然可以骑着铁冠鹤,让铁冠鹤在西海仙城内腿着走,但.就和骑乌龟一样,也不体面。
灵兽坐骑,镇妖宝楼内便有店铺售卖,可王玉楼想要的坐骑不是普通的坐骑。
作为莽象一脉新出炉的天骄,缚蛟真人家的女婿,红灯照的真传弟子,滴水洞走出来的传奇人物,安北国王氏西海外院的领导核心,王玉楼的坐骑,没点逼格可不行。
想到这里,王玉楼笑了笑,决定先回府见见景怡老祖。
昨晚的新婚洞房安排在执宝真人府中的周映曦住所,王玉楼也算享受了一把仙盟西海执宝真人的待遇。
而景怡老祖自没有留在周家府中的道理,和其他客人一样,她早早就离开了。
——
作为刑罚庭的掌印,牧春泽没法像莫寻洲那么闲,风闻庭属于西海仙城十一个仙盟直属庭台中最边缘化的,可刑罚庭却极其炙手可热。
这里,有灵石,有权力,有地位,自然少不了各路大仙们的布子。
作为刑罚庭的掌印,牧春泽上任还没多久,最近天天早早的就来刑罚庭,只为尽快梳理好其中的工作要点。
这和他想以西海出身筑基的身份为西海做贡献无关。
仙盟的口号很好听,但提出这些口号的人是仙盟的大修士,执行这些口号的人是大修士们的拥趸,负责听和相信这种口号的人是仙盟治下的修士们。
牧春泽拎得清自己属于哪一部分,所以他反而对掌印的工作极其上心。
只有把工作搞熟悉了,才能以名正言顺的方式掌握大权,才好重新制定刑罚庭油水分润的规矩!
别忘了,他可是那种能往水里兑水的人。
刑罚庭掌印宫,感应到女儿来了的牧春泽直接起身出门相迎。
牧春泽还是那副样子,头上长着鹿角,身上穿着件红灯照标志性的万夜永明法衣,不过款式属于他单独定制的,橘红色的灯笼变为了绿色的叶子。
见了女儿,这位身为周家赘婿的父亲笑的甚至带着些许殷勤。
“曦儿,你来了,进去坐,对了,为父昨日收了几壶好酒,都是七品,你拿回去和玉楼慢慢喝。”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四壶灵酒,就要送给周映曦。
然而,周映曦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的脸色尴尬了起来。
“我和玉楼今早拜见了老祖,玉楼问了贺仪的事情。
老祖的意思是,昨天收的贺仪都给,用以作为我们做修行的资粮。
这些贺仪现在是在您手中,还是在梁卓叔手中?”
周映曦问道。
映曦道友往日里,就不太喜欢自己这位父亲。
今日来见牧春泽,一方面是因为王玉楼提出了对贺仪的要求,另一方面,则是有问题想问。
她本来不想这么直接问的,但牧春泽上来就送灵酒,一副想要用灵酒糊弄过去的样子,她就有些担心了。
自己这位亲爹如何,周映曦清楚,因为清楚,所以才要明言。
不过,映曦道友依然很有水平的用周梁卓做了幌子,她其实清楚,贺仪就在牧春泽手中。
被女儿怀疑的牧春泽尴尬的笑了笑,用灵韵继续把那几壶灵酒托在周映曦身侧的左手一伸就够得着的地方,而后,从袖口中掏出一只漂亮的藤制手镯,亲手递给了周映曦。
“嗯,就在我手中,等一下,都在这个储物手镯里装好了。
对了,还有收贺仪的礼单,你回头,让玉楼对一对,那些赠送贺仪的人中,若有人遇上什么喜事邀请你们过去,你们也要回礼。
这镯子,是我筑基后打造的第一件灵器,虽只是中品,但集储物、防御、布雾等诸多威能于其中,也算好用。
而且还是木属灵器,你筑基后便能用上,你也一并收下,算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看着那微微发光、散着灵韵气息的藤制手镯灵器,周映曦有些不知所措的愣了片刻。
原来,牧春泽早就准备把贺仪给她了。
作为父亲,牧春泽对周映曦既有关怀,他担心女儿和王玉楼成婚后受委屈,又怎会昧下这些贺仪让周映曦在王玉楼面前难做呢?
除了把贺仪提前归置好,准备送给女儿外,他甚至还专门准备了礼单的明细——给王玉楼看的,他了解王玉楼这种人的想法,知道女儿的不易。
此外,他的交代中,也充满着父亲对女儿的关怀与叮嘱。
即便以往,周映曦是那么不满父亲甘为赘婿的选择,此时,也明白了父亲的心意。
“这手镯还是算了,太贵重了,您修行也需要资粮,我不能拿。”
周映曦见牧春泽还想说话,又赶忙开口,问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
“还有,我今早才想到一个问题,合道基而成紫府的法门,是老祖从哪得来的?”
听到女儿的问题,牧春泽的表情一肃,他没有回答,而是第一时间抬手。
这位资深筑基轻动手中的法杖,瞬息间,木法神通春林生便施展开来。
他修的神通只有一个,化身瑞鹿。
但对于筑基修士而言,高品级的灵器也可以作为施展神通的载体,牧春泽手中的法杖便是件有神通威能的高品级灵器,就和王玉楼那件稀有的八十八重禁制红灯笼类似。
因为是通过灵器施展,春林生的效果比修士施展的效果差些,但也可以轻易达到类领域的功效。
在春林生的领域威能下,牧春泽和周映曦的沟通,便不用担心被人偷听——西海目前最厉害的龙虎真人金山也不行。
当然,如果金山选择恬不知耻的强行偷听,也是能听到的,但那时,牧春泽也能感应到,也就可以及时停下对话。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在充斥着淡青色木法灵光的春林生神通中,牧春泽沉着的开口询问女儿。
周映曦微微低头,她有些问题,是不敢问周缚蛟的,因为周缚蛟对她的重视,只是因为她有价值,而不是她和周缚蛟多亲近。
所以,她才选择来问牧春泽,毕竟,他是她的父亲。
“合道基而开紫府,不一定是我开紫府。
旦日师叔祖给王玉楼拔升修为,帮他补足了没有小洞天修行的差距。
他筑基后,因为双灵根的缘故,可以比我更早补齐更多的道基,这个时间,起码百年。
百年后.老祖如何,祖师如何?”
周映曦昨晚想到这个,便怕的厉害,她以闭眼扭头做遮掩,但王玉楼从她的脉搏中察觉到了不对,不过王玉楼没想到周映曦竟是看到了这些,他还以为自己只是赢了主动权。
女儿的意思,牧春泽很明白,他沉吟着看向执宝真人府的方向,道。
“你没意识到么,王玉楼的修行速度是有问题的。”
周映曦起初有些不解,不过很快便意识到了问题。
是的,王玉楼的修行速度是有问题的!
有大问题!
她和王玉楼同年同月所生,靠着周缚蛟当时还没崩塌的小洞天,避开天地规则对引气的限制,两年内就破了练气关。
可王家没有小洞天,王玉楼和她同龄,最多也就练气一两层才对。
而在旦日给王玉楼拔升修为前,王玉楼已经练气六层——他的修行速度,有大问题!
“这是不是意味着,祖师他老人家早就有所布局?”周映曦面色有些发紧。
在周映曦和牧春泽眼里,王玉楼诡异的修行速度,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莽象干预了。
信息是无价的,修仙界中的关键信息是无价的,周映曦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牧春泽微微一笑,语气颇为笃定的道。
“难说,不过,曦儿,你要对咱们得缚蛟老祖有信心。
老祖入莽象一脉,本身是重重思虑后的决定,莽象很厉害,但老祖也是惊才艳艳、曾横压梧南一代翘楚的知名大修士。
或许王玉楼是莽象的棋子,但哪怕老祖成为了莽象的徒弟,不意味着他就不能和莽象博弈了,明白吗?”
这才是事实,牧春泽的这句话是真的。
莽象一脉三紫府,厉害。
周缚蛟能在仙盟统治下的梧南,在仙盟-十宗的格局中成就紫府,也极其不凡。
虽然,周缚蛟看起来半死不活,但他还没死呢!
而且,周缚蛟又不是没有根基的人,他上面有青蕊仙尊这位老恩主,下面有周家一脉众多附庸追随,也是响当当的大修士。
“可他总归是双灵根,筑基后补道基的速度一定比我快。”映曦苦笑道。
这件事,越想越可怕。
本以为受委屈的是王玉楼,现在她发现,自己可能成为垫脚石。
“无妨,曦儿,你现在唯一的任务是早日筑基。
其他的,就不要多想,刑罚庭的任务也不用做了,好好修行即可。”
牧春泽又一次宽慰起了女儿,他似乎对周缚蛟格外有信心。
这也不奇怪,如果周缚蛟横死或被算计,他这位周家赘婿未来的境遇与利益,就很难了。
作为周缚蛟的拥趸,他如今的情况,是没法跳车的。
既来不及,也无济于事——只能相信。
而且,牧春泽也清楚红灯照和天蛇宗大战将起,到两宗战起的时候,混乱来临,很多事又会不同。
周映曦有些无奈的心中长叹一生,将藤制手镯中的贺仪转移到了自己的储物法器内,而后又把藤镯还给了牧春泽。
“父亲,这镯子,女儿不收,您自己留着换资粮修行吧。”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叫牧春泽父亲,老牧听得心中很是欣慰,便也不计较送藤镯的事情了。
不过,他却是把那几壶七品的灵酒塞进了周映曦怀中,还郑重的叮嘱了起来。
“王玉楼是什么样的人,在清溪坊时我便看明白了,这灵酒,你不要直接给他,或主动拿出来和他一起喝。
他和你的婚事已经办完,接下来,估计很快会有大动作,到时候,定少不了带你见他那些朋友的情况。
这混小子,混账的厉害,他带你去不一定是因为多喜欢你,只是想借老祖的名头。
等到他带你见的朋友是筑基修士时,若是席间的灵酒不到七品,你再主动拿出一壶,就说‘玉楼,你也没准备好酒,多不合适’之类的。
如此,你给了他大体面,他才能在记着你的好的同时,不看轻你。
曦儿,你可明白了?”
老牧啊老牧,西海清风说,有牧春泽在,周缚蛟和李海阔就能对西海的所有事都门清。
这句定论,绝了。
此刻,牧春泽对王玉楼的判断,简直准的不能再准。
而且怎么听,都有种合理感——王玉楼那种人,还真就能干出带着周映曦刷脸这类事。
总之,听得周映曦一愣一愣的。
“父亲,那这几壶灵酒就给王玉楼了?”
又喊父亲了,牧春泽哈哈一笑,道。
“灵酒算什么,曦儿,我其实很满意你这桩婚事,王玉楼是个不一般的人,他在清溪坊就做出了那么大的事业。
如今到了西海,娶了你,成为了红灯照真传,恰似江河入海,未来,前途无量不无量我不知道。
但若是祖师证金丹能成总之,将你托付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用神识默默观察着女儿离开的背影,一直看到王玉楼所租府邸外,牧春泽才将神识收回。
他摸了摸头上的鹿角,有些唏嘘的摇了摇头。
两宗大战不日将起,西海乱局更是乱的惹人心烦曦儿,你得快些筑基,不能拖。
——
回到自家府邸的王玉楼,却是看着府邸新挂上的牌匾,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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