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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2):桂冠(二合一)

第二乐章 原野的花朵告诉我(2):桂冠(二合一) (第1/2页)

“老师,那两辆马车的样式,是只有大主教或受他加冕的女王才能乘坐的!我一想到这两个人都来寻你了,就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阑
  
  安的头发被热风吹起,盖住了她的小半边脸颊。
  
  虽然吕克特大师的地位与实力不在他们之下,但毕竟教会负责人和王室首脑带有更多的“公众人物”特征。
  
  “那山坡后面的人......”露娜看着,不由好奇问道,“他们有这么多的部下吗?”
  
  五光十色的衣物在风中随花海一起摇曳招展。
  
  “他们的部下是一部分,其余应该都是得见异象的缇雅城市民。”安说道,“大部分人都爱来凑这个热闹,我能想象出当他们发现桃红色的旋风在身边刮起时会作何反应,一定有特别多的市民围堵了音乐厅的正门台阶,又随着教会和王室的马车一路至此。”
  
  “换做我,我也希望能第一时间目睹年度桂冠诗人的尊容,当然,我比‘第一时间’还要更早,我就在老师的身边。”
  
  “露娜,我要谢谢你邀请老师加入了我们商队的旅程。”阑
  
  “其实要感谢鹈鹕,我是去看鹈鹕的。”一想到自己提出的50镑礼金,再想到现在自己连保管的金币都不只好几百镑,小女孩苍白的脸颊有些发烫,“……所以,吕克特大师今天在这种场合会闻讯而来吗?”她提出别的问题并继续朝前方张望,“哎,我好像看到瓦尔特先生的身影了。”
  
  “我觉得吕克特大师一定对凑这种热闹嗤之以鼻。”回味起那天定选赛上唱爱情诗的感觉,安不由得笑意盈盈。
  
  】
  
  实际上,吕克特老是强调自己的约见排序紧随瓦尔特其后,如果知道今天之事与舍勒有关,肯定会兴致勃勃地赶回来,但……这位新月诗人的确暂时不知道。
  
  对他而言,桂冠诗人的诞生只不过代表“锻狮”级别的壮举而已,以他的性子,这种年年都有的“唤醒之咏”还真没必要第一时间凑什么热闹。
  
  “老师,您为什么不发表一下自己的感受?”露娜察觉到一直都是自己和姐姐交谈,她终于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
  
  范宁同样看着远方漫山遍野的人群,但实际上,他自从停下了第二乐章写到一半的主题,并要夜莺小姐继续为自己讲述《阿波罗与马西亚斯》后,便一直没再开口说话。
  
  在真正的盛夏来临后,他一直在思索着狐百合原野的花朵所告诉自己之事,关于乐思、关于起源、关于那些从虬结杂糅之物中悄然透露出的毗邻细节。阑
  
  “为什么它们这么热情,这么脆弱,又能这么快地新生?”范宁的目光遥遥地望向前方视野开阔的花海。
  
  在这些类似的场景下,看似触手可及的事物,往往要花费远多于预期的时间去接近。安也觉得如此,每次她觉得这些马车与人群,只要“挪动”完眼前的这一段距离就会到自己脚下,可实际上他们只不过从一处绵延的山坡移动到了另一片稍低稍近的花海。
  
  不过范宁所指并不是“他们”,而是“它们”。
  
  那些被车轮碾过或被行人践踏过后的狐百合花,会立即地凋谢衰颓,再如积雪消融般化为空气中的红色尘埃。
  
  花海中出现了荒芜的一道道伤口。
  
  但在轨迹更靠后的区域,离践踏时间更久的区域,那些黄褐色的泥土再度萌发出新绿,并出现了火红色的星星点点。
  
  “狐百合是很脆弱的花朵没错了。”露娜轻轻点头,并俯身揭起压住花丛的餐布一角,那里的花朵已经尽皆倒伏凋零,“一点点轻微的踩踏挤压就会致它们于死地,在不适合外出的风雨来临的时节里,这片原野会出现更多的荒芜,但它们总是在快速地新生。”阑
  
  “新生的花朵还会是原先枯萎的那支花朵吗?”范宁问道。
  
  “自然不再是……了吧?”小女孩觉得这是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但老师特意发问,她回答的语气末端又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生于阶层不低的商贾家族、受到过良好教育的她,思考和表达能力无疑具备不错的水准:“也许,这取决于看待这一过程的视角?对于我们享受风景的人而言,原野的花海长存不灭,一切凋零的疑问都将以新生作答,今天的狐百合原野热情似火,倘若明天一场暴风雨席卷于此,那也只需待得后天日出,它同样会是热情似火。”
  
  “那如果并非我们的视角呢?”
  
  “并非我们去看?那或许,每一支凋谢的花儿都不再能清醒过来了,它们都会带着自己的独有特质消失,彻底地消失,这好像带有悲剧性。”露娜试想了一番,但她不解地摇头,“可是,按照您对神秘学基础隐知的教导,只有更独立的灵才能入梦,并最终实现灵与魂的分离,得以窥见表皮之下的真实色彩……没有人会认为花儿们能入梦,那顺着推论的话,它们应该不具备灵魂,凋零对它们来说应该不具备特殊的悲剧性。”
  
  范宁沉吟片刻后开口:“抛却文学家或道德家赋予的感性修饰,单从自然观的角度出发,人是比植物更高级的存在,这点会不会有错?”
  
  “.…..应该没错。”露娜迟疑片刻点头。阑
  
  “所以,高级存在的‘死亡’与‘复活’是带有悲剧性的,低级存在的‘凋零’与‘新生’则没有?”范宁目光看向接近自己的人群,又再次落于那些荒芜的花海的伤口。
  
  “……从结论上看,这好像又有些过于自以为是。”小女孩攥起了自己鬓角的银色发丝。
  
  “是有些自以为是。”范宁笑了笑,“但比起聊‘唤醒之咏’,我更有兴趣同你们聊这些。”
  
  安的眼里闪过若有所思之色,她看到老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乐谱本。
  
  其实,范宁突然觉得,有时人的信念或情感是随着境遇摇摆的,不是说跨过某个疑窦或结论后,就一生再也不会受其困扰了。
  
  不是说喊出“生者必灭,灭者必复活”后,就再也不会受死亡的命题所困扰了。
  
  就如很多人在人生的一个阶段,对某人某物所倾注的满腔热情是真心的,但在人生的另一阶段,对某人某物不再具备那样的情感,也是真心的。阑
  
  爱是一个疑问。
  
  “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草必枯干,花必凋谢。”
  
  他手中的钢笔开始摩擦纸面微微作响。
  
  从刚刚断掉的18小节开始,主题的后半段突然从a大调转入升f小调,原先是柔软的花儿在夏风的吹拂下欢快地舞蹈,而这里,音乐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转变为了凄婉的凋谢之景。
  
  范宁觉得这很神奇,不是什么技法上的原因,而是自己从来没这么写过“双主题”,从来没有在一个主题内部就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
  
  “其实,花儿在这里是高级的形式。”一直在旁边默默哼唱范宁写的旋律的安出声了。
  
  “嗯?”范宁看着这位爱唱歌的夜莺小姐。阑
  
  “在这里,它是‘有’的。”安的眼神清澈明亮,“老师的第一乐章《唤醒之诗》是‘无’,是混沌的初始和萌芽,那里的对立粗暴而尖锐,这里也依旧存在,但是,但是,它们被写进了同一主题的两个方面,它们开始了第一次尝试性的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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