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新科进士、馆选
第二百三十章 新科进士、馆选 (第1/2页)没过多久,殿试相较于往昔提前举行。
皇帝在大殿内亲策于庭,所提及的无外乎都是军政、吏治相关内容。
不过大多都是泛泛而谈,不会细究。
因此一场殿试下来,众人排名并未有太多变化。
而与后面几位贡士相比,回答显得有些平庸的杨文远,则是依旧站在了第四名的位置,二甲第一。
前面一甲三人,即状元、榜眼、探花。
按照惯例,他们会被立即授职,入翰林院。
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从六品)。
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至于,其他的二甲、三甲进士,如欲授职入官进翰林院,还要再经过一轮考试,综合前后考试成绩,择优入翰林院选为庶吉士,即俗称的“点翰林”。
若是点翰林再不过,那就只能告别朝堂中心汴京,寻求外放了。
盛紘便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在外漂泊个几十年,然后官员考核评优,再是朝中有人,得以重新升官,亦或是补官升入汴京,得个了京官头衔,但也只是朝堂里的小虾米。
而更多的,则是直接泯然众人,权力不过州县,一辈子待在基层。
反观入翰林院的庶吉士们,则截然不同。
与外放的进士们比起来,他们更像是天潢贵胄。
平日里给他们授课的是户部和礼部侍郎。
也无需操心吏治考评,只需在翰林院潜心研习经史,编修史书即可,同时还有参政议政的权利,负责起草诏书,偶尔还为皇帝讲解经籍(当然,这一般是为皇家子弟服务,不过现在显然是用不上了),被视为皇帝近臣。
三年过后,亦或是提前恩科,值此新老庶吉士们交替之际,会再度进行考核,也称为“散馆”。
考核成绩优异者可以留馆,留在翰林院,成为修撰、编修等翰林官;
其次的庶吉士被派往六部任职,任主事、御史;
剩下的则会被派往地方,担任知府等要职。
无论如何,庶吉士们都能迅速成为大周的高级官员,较快地进入中央统治核心。
非进士不入翰林院,非翰林不入内阁。
因此,庶吉士又被称为“储相”。
都说会试是学子们鲤跃龙门的机会,但殿试后的翰林院馆选,在新晋进士们看来,也是不遑多让。
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毕竟会试落榜你还能继续考,三年又三年,一直到死都行。
但进翰林院的机会,却是新科进士们此生唯一的机会。
一旦错过,那是一生也弥补不回来的。
对于任何一位想要在大周朝堂施展心中抱负的官员来说,庶吉士就是他们最快捷的通道。
杨文远自然也不例外。
若是皇帝的身体安好,吃嘛嘛香,他若是外派也没什么打紧的,毕竟有杨家的背景在,最多几年他就能重新调回汴京。
但偏偏杨文远是个挂壁!
不过却有些不彻底……
众所周知,所有电视剧都会有意无意地模糊时间和故事线,往往你仔仔细细的看完了一部剧,最后也没弄清楚主角们到底多少岁,从开头到结局过了多少年。
说不定一个镜头一闪,几个月就过去了。
屏幕突然是一黑,一两年就过去了。
而杨文远看电视剧时,又是个向来喜欢倍速的,别称“不快进不舒服斯基”,更是有许多细节记不清楚。
自然,杨文远也是忘了皇帝到底是此次科考后的第几年驾崩,反正不是三年后,不然齐衡也等不到恩科了。
但是这也说不定。
毕竟原先是屏幕里,按照剧本演的舞台剧,而自从杨文远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很多人,很多事发生了改变。
不说面目全非,但很多事也是乱糟成一团。
不过杨文远也不后悔就是了。
辛苦来一趟,若是不能纵然抒发胸中意,又是何苦来一遭?
殿试放榜后,便是插花游街。
状元韩德华、榜眼王进、探花薛仁,三人从正门出宫,杨文远和长柏等二甲、三甲进士,则只能从侧门出宫。
今日殿试不过走个流程,插花游街才是重点。
因此进士们来之前就已经沐浴更衣,身穿深蓝罗衣,深青缘边,圆领大袖的进士服,头上戴着进士巾(左右展角,阔一寸余,长五寸余,垂有皂纱飘带,一对簪花),俱是意气风发。
宫门外已经有侍卫开道,备好高头大马。
见诸位进士出门,当即有人走上前,手中各持一朵红花,佩于进士胸前。
进士们胸戴红花后,一个个翻身上马。
而前头早生华发,看起来四十多岁,实际上年龄才三十出头的韩德华,还未来得及动作,就见他侧边突然冒出了两个黑衣皂隶,执鞭坠镫,小心翼翼地伺候了韩德华上马。
过后,又快步上前,手持马匹缰绳,为其牵马领路。
韩德华则按辔徐行,神采飞扬。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此刻,韩德华手持笏板骑马在进士们的最前头,前面一队仪仗高举旌旗,抬着“进士及第”的牌匾,乐器吹奏,鞭炮锣鼓齐鸣响,周边禁军开道护卫,身后跟着一群气宇轩昂的进士们。
‘执同年进士之牛耳,人生得意,莫过于此了!’看着沿街人群投来艳羡、崇敬的目光,韩德华这位新科状元郎心里不由得飘飘然,以往寒窗苦读的酸楚,顷刻间化为心中快意迸发的薪柴。
“这个人相貌平平还有点土,但是出手一阔,就显得那么英俊”。
同理,此刻在进士身份加持下,在场骑马游街的进士们,在周围人看来,皆是烨然若神人。
沿街院落,姑娘、女子们掩门偷看,学子、百姓们投以羡慕的眼神,这些进士大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闷罐子,陡然面对这种场景,不少人都觉得不适应,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僵硬起来。
杨文远从他记事起,对于这种眼神就已经见怪不怪,当下这种只能说是小意思,自然泰然处之。
而不远处的长柏,有了多次马球会的历练,也是淡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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