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万仙朝会
第一百一十章 万仙朝会 (第2/2页)对方的语气很平淡,但正是这种没有情感的话语,让他深刻感受到了被轻视的感觉。
礼帽男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气。
虽然万仙朝会的盟主并未大张旗鼓地调动人手,将他们派到这座城市来算是一次试探,但他的下属们姑且不论,他自己可是掌握了三种乙等咒禁的咒禁师,有过不止一次独立祓除鬼屋的战绩,是精英中的精英,可不是什么“大猫小猫”……
他很快控制住情绪。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对方真的很厉害。
虽然与盟主大人无法相提并论,但在真炁量上很可能已经达到了甲等。
这在“万仙朝会”中的地位相当于堂主或者护法,数量不过寥寥几人,可以说是仅次于盟主本人的地区领袖级人物,的确不是自己能对抗的。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也许,我们与阁下目的并不冲突。”
“那就说说看吧,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青年抱着胳膊,盯着他的眼睛。
“……事情的起因是我们的一位兄弟,落入了其他咒禁师之手,我们追寻着他的下落,才会来到这座城市。”
岑冬生有了猜测,望向火光燃烧的中心。
“你是说那座酒吧?”
“没错,酒吧里的那几个女人,才是我们的目标。”
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
“您……和她们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礼帽男似乎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
“我说过,这座城市已经有主,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帮派在这边大吵大闹,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礼帽男心想谁知道啊,他们毕竟是刚来这座城市,结果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撞上了硬茬……但对方的表情却很认真,所以这话他说不出口。
要是自己能活着回去,确实应该向盟内发出警告,能让甲等咒禁师当打手的团体,的确不一般。
但在心底深处,男人依旧有着底气。
无论青年口中的“城市有主”是不是真的,也不论对方所属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组织,只要一想起盟主大人的存在,他就无所畏惧。
只要亲眼见过盟主力量的人,就会明白,那已经不是人了,而是神,活在这人世间的神。
那种感觉超凡脱俗,超脱了“强”与“弱”的定义,无论是眼前这个男人,亦或是他的顶头上司、堂主,皆不具备相似的特征,包括他亲眼目睹的所有鬼怪……
盟主大人和他们相比,明显不在一个次元上。
另外,他身上还有“返魂牌位”——
这原本是一种民间传统习俗,人逝世后其家人都要为其制作牌位,作为逝者灵魂离开肉体之后的安魂之所;而盟主大人亲手制作的牌位,相当于为选中的人们增添一件灵魂绑定物。
一旦有人出门在外身死陨落,牌位便会产生反应,通知总堂的人,且还有着能将陨落之人魂魄收取、保护、容纳的力量。
“返魂”后的灵魂,有施展秘仪后重归阳间的可能。虽然这其中代价颇大,大部分人都排不上号;复活后的人如同一片白纸,无论生前有何等成就都得从头再来……但对于万仙朝会的成员来说,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希望和荣誉。
况且,不论是否能复活,得了“返魂牌位”的人起码能在死前将讯息传递回去,由同一个堂口的兄弟祭奠报复,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
岑冬生看着对方的眼睛,已经理解了他的想法。
他甚至知道这人眼中仿佛对死亡浑然不惧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毕竟有“返魂牌位”这事儿,算是万仙朝会很出名的专属福利了。他记得要是放在未来,起码得是甲等咒禁师才有这个资格。
当然,时代不同。在岑冬生看来,眼前这个礼帽男只要没死没残,等到八年后,起码是“甲一”起步的水准。
咒禁可以“升华”成更高等级的,亦有可能是替换,在这个阶段能掌握复数乙等咒禁的人,的确算得上是精英了。
“要是简单粗暴点比较,当今与八年之后,整个咒禁师社会的水平可以理解为下了一个档次……不过,差距最大的其实还是咒禁师群体的规模。”
岑冬生心想。
“是……我们的错,但希望您能理解,我等初次前来,并不了解天海市本地的势力……只是无心之过。”
礼帽男咽下苦涩,决定朝眼前这个青年低头。
他不是怕了,只是身负盟主所赐,有任务在身,如果不明不白地死,那就显得自己太过没用。
“阁下究竟想要什么?需要补偿吗?我可以与我的上级联络。”
“你如果真想好好谈,就先放弃抵抗的打算。”
岑冬生笑了笑,将他踹倒在地,夺走他手中悄悄攥紧的金箔;同时摘下对方的帽子,将夹层中的一枚玉蝶拿出;剩下衣服裤兜里的手机和通讯器自然不会放过。
金箔和玉蝶都是堂口发下来的紧密通讯方式,全都没收了之后,他唯一能传递信息的方式,就只有等对方杀了自己,将死讯传递回去。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当然不想走到这一步。
问题是这搜身方式,熟练地让男人感到心惊,简直像是俘虏过不止一次……
岑冬生突然停止了动作,转身望去。
一个人影从火海中走出,看起来有些狼狈,头发和脸上都有被火焰燎熏过的痕迹,这个女人来到岑冬生跟前,恭敬地弯腰鞠躬。
“我是红尘酒吧的老板,感谢先生您仗义相助。”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人,一个神志不清醒,一个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却已失去了反抗之力。
“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您……”
“不行。”
岑冬生连听都懒得听,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直盯着女人的双眼,看得她心中悚然,下意识倒退了一步。
“你只有一个选择。”他说,“那就是和他一样,放弃抵抗,准备跟我走。”